不知道在写啥反正是tbctbc不要看呃呃呃呃呃

没写完,卡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写完,很烂,不要看,救命、、、、、、、

是南桐是南桐是南桐

 

 

 

 

 

 

1.

陈章说:“你喜欢梅小九?”

他们站在学校西边那座桥上,被老得掉渣的混凝土桥栏染上道道灰黄的校服外套被风吹得鼓起。

杨歌扣墙皮的手顿住了。他轻笑一声:“什么乱七八糟的,少看点小说吧你。”

“唉,不是,”陈章一双小眼睛里闪烁着怀疑与期待掺半的光芒,“我可没说过这话,我对天发誓,这不是听班里传得起劲特意通报一下您吗,所以到底真的假的?”

“假的,”杨歌伸了个懒腰,“亏他们想得出来。”

“我就说嘛,怎么看你也不像……回头我跟他们说说去。”陈章在他背上拍了拍。

杨歌感激地对他扯出一个笑,然后转过头去。

 

虽然陈章努力掩饰了,但他还是敏锐地留意到那句话中尴尬的停顿。差点没忍住脱口而出的会是什么呢,那些人最喜欢说的。同性恋?对着朋友起歪心思?

杨歌向来不在乎这个——他沉默,永远独来独往,从来不讨那些人喜欢,他知道。

可现在不一样了。

 

“我回来了!”

梅小九在桥的另一端冲他们跑来,左手拎着几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右手在空中疯狂地挥舞,书包在背后高高地弹起来,像条拼命摇尾巴的小狗。

“来,杨歌你的,加了鸡柳,可好吃了我跟你讲快吃快吃我请你的!”他跑到两人面前时气还没喘匀,就忙不迭地把热腾腾的手抓饼往杨歌怀里塞,被烫得龇牙咧嘴地“呼呼”吹气。

杨歌回过神来,小声地低头道谢,看着梅小九充满期待的表情,努力把下半张脸藏在弥散的水汽里,左胸腔里一群蝴蝶争先恐后地拍着翅膀向外涌去。他咬一口饼边,一边看那边两人为了争夺加了辣酱的手抓饼的归属权而大打出手。

 

他喜欢梅小九吗?

天色暗下来了,一个小时前在桥上见到的如油画般浓烈灿烂的晚霞连底色都被墨蓝无情盖去。杨歌想起梅小九在放学前从一堆叽叽喳喳的人里钻出来拽住他,说学校旁边的河上有超级漂亮的日落,要不要一起去看。小狗一样的圆眼睛盯着他,盛满亮闪闪的期待。

而杨歌此前甚至从未知道那里有一条河。他的生活轨迹局限在地球上短短的10公里,上学放学,双向行驶,连一条短短的岔路也没有。完全不属于一个世界嘛。

他想起陈章的话,和偶然听到班里人议论时嘲讽的语气。

如果梅小九知道了一定会很困扰,总之。

杨歌把脸埋进枕头边柔软的黄色大狗玩偶蹭蹭。他想和梅小九成为普通朋友已经是意外之喜,他不敢也不能奢求更多了。

 

高二在没什么区别的一个个平淡日子里溜走。

杨歌发现自己逐渐习惯着这样的生活,上课睡觉,拿回几张不上不下的成绩单,下课偶尔和梅小九聊天,或者看梅小九和其他人聊天。逐渐接受自己是他众多朋友中没什么区别的一个,亲手把刚刚萌芽的欲望按进更深的土地里。

这对他而言说难也不难:过程类似用圆钝的指甲掐住手臂侧面,痛一会儿也就没什么感觉。

他喜欢梅小九吗?不知道,总之不能喜欢。

 

 

 

2.

暑假最后一个星期被学校征用,他们一个年级被火车拉进沙漠徒步,理由是“磨练大家的意志,为高三做好准备”。

梅小九自告奋勇地做了班级的领队,扛着亮橙色的队旗走在最前方,和旁边的人叽叽喳喳聊得起劲。不知说到了什么话题,一群人笑得前仰后合,梅小九嘹亮的夸张笑声在其中最为突出。

杨歌看不到他,只能看到鲜艳的旗子在空中飘来飘去,缝隙被细腻的沙粒染黄。他低着头,肩膀上半人高的登山包沉甸甸,一个人慢吞吞地被甩在队伍最后。杨歌向来不擅长运动,尤其是需要体力的运动,体育课上做过的最剧烈的运动是帮在打篮球的梅小九捡球,大部分时间都一个人偷偷溜回教学楼睡觉。

此刻报应终于显现出来,渐渐杨歌发现自己身边细碎的闲聊声和脚步声都已经淡去,耳边只剩下自己“呼哧呼哧”的粗重喘息。他抬起头,汗顺着刘海滴进眼睛,刺痛得他睁不开眼。

好热,脑子昏昏沉沉提不起精神。胳膊和袖套间的缝隙被晒得像在燃烧,登山包隔着薄薄的上衣随着每一次起伏不留情地擦过凸出的肩胛骨,被汗水腌渍得发痛。眼睛终于再次能看清时他看见队尾离他不过十几米距离,但往常跑几步即可到达的路程被脚下松软流动的沙丘仿佛拉伸到几百倍长度,他跌跌撞撞地迈了两步,站在了原地。

好热。要喊一下前面的人吗?他想开口,察觉到喉咙中涌动的疼痛又把嘴闭上。算了,甚至没有人注意到我不见了——他甚至没有注意到我不见了。他注意过吗?杨歌发觉自己居然在难过,或许是身体不适带来的幻觉,总之他第一次控制不住几乎是喷涌而出的念头。

 

他以为自己习惯了。

 

“杨歌!”

“杨歌?你在吗!”

嗯?

他抬起头,看到前方的沙丘后一点点冒出的梅小九的脑袋,然后是身子,两个膝盖上厚厚的一层沙土,气喘吁吁地向他跑来。

 

 

 

 

 

 

 

 

 

 

 

 

 

 

 

 

 

 

 

 

 

 

 

 

 

 

 

 

 

 

 

 

 

3.

手机上弹出程晓宇发来的消息:「梅小九喜欢你。」

杨歌看到这条通知弹出时下意识“啪”地把手机倒扣在腿上。和他挤挤挨挨坐在一起的梅小九警觉地一秒回头:“嗯?怎么了?”

“没事,玩你的。”杨歌把他的头推回去。怎么反应这么大,还好他没注意,他有点懊恼地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们在玩狼人杀,在“哐当哐当”的回程卧铺火车上。杨歌和陈章面对面的两张床上满满当当塞下了八个人,此刻投票吵得热火朝天,而第一局就被票死的狼人杨歌正饶有兴趣地看着梅小九成功带领大家把矛头转向了某个无辜的平民。

 

「?」

「真的,」对面回复得很快,「他自己说的,我俩前天晚上住一个帐篷嘛。」

「哦。」

 

对面不再回复了。杨歌上下划了划他们之间短短两页的聊天记录,他们不怎么熟,杨歌只知道程晓宇和梅小九他们关系不错,不是什么奇怪的人。

估计是看他态度不好就不说话了,但杨歌此刻无暇想那些,他划到今晚程晓宇发来的第一条消息,长按选中又退出,上下划划想看点别的散心,手指却又控制不住地又点进那个聊天框。

 

「梅小九喜欢你。」

什么啊,就这么一条没头没尾的消息。可他感觉自己无可救药地因为它雀跃起来,仿佛回到沙漠那个低烧的夜晚,头脑晕乎乎暖融融。

不行,我在乱想什么啊,谁知道是不是开玩笑的,杨歌不禁为自己不争气的反应有些沮丧。他把手机锁屏,往远离梅小九的方向靠了靠,把自己缩在床铺的角落里,强迫自己全神贯注地看他们的游戏。

 

“……可是不对了啊,”陈章本就小的一双眼睛眯得连缝都快看不见了,“怎么还有两个狼呢,刚刚哪局投票投错了?”

“哎呀!那肯定是第一轮嘛,”梅小九摆出一个悲痛欲绝的夸张表情,把杨歌放在桌子上剩下的两口rio一饮而尽,“啪”地拍回桌子上,把他吓一个激灵:“他俩对跳预言家你凭啥就信5号,要我说,杨歌是真预言家,把5号投出去咱就赢啦!”

“诶你那点酒量你还喝——不是,你这啥逻辑啊?”陈章的眼睛眯缝得更细了,满脸疑惑地在一群人中间转来转去,“你别忽悠人家第一次玩的我跟你说,这把要是投错了咱们可就输了!”

“怎么可能,信我,你看杨歌,”一边又在他背上拍了两下,杨歌迫不得已地回了他一个有点心虚的笑脸,“怎么看都不像狼人嘛!反正这轮我是警长,我投了啊,快投快投,陈章你投不投?你啥意思嗯?”

杨歌看着陈章一脸心如死灰地示意弃票,不禁“噗嗤”地笑了出来,与此同时法官努力憋着笑宣布:“……游戏结束,狼人胜利!救命,这就是新手局吗,你在干什么啊梅小九!”

 

“啊??”杨歌仿佛看到梅小九的狗耳朵都一下子耷拉下来了,满脸惊恐地转过头来:“不是,所以你真的是狼人是吗?”“不然呢大哥,最后一轮了你倒是分析一下,凭什么第六感啊!”身后陈章的怒吼穿破一群人放肆的笑声传到梅小九耳朵里,这次狗尾巴也耷拉下来了。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我那么倒霉给真预言家发了查杀,一定一上来就完蛋了,没想到你居然还真信了哈、哈、哈……”杨歌笑得直往后仰,“就这么信我吗小九?”

“你我怎么可能不信!”

梅小九满脸通红,不知是笑得缺氧还是刚喝下去的酒精作祟。他一双向小狗一样圆溜溜亮晶晶的眼睛含着笑盯着杨歌,把他盯得浑身不自在。

 

紧接着,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梅小九身子一歪躺在了他腿上,笑嘻嘻地抬头看着他:“下次不和你玩了,真是,居然还骗我。”

啊哦。轰。

杨歌感觉自己的头一下子燃烧了起来,明明没喝多少酒,却感觉梅小九似有若无的醉意顺着大腿传递到了他的中枢神经。

“啧啧啧。”陈章饶有兴趣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梅小九的耳朵瞬间红了,触电一般从杨歌腿上弹了起来:“啊不是我我我……诶呀我什么我,陈章你什么毛病!”

 

还好没有其他人注意到他们。恐惧,几乎是一瞬间泄洪般包裹过来的,杨歌发现自己控制不住地思索着那些他以为早在萌芽时就被掐死的可怕念头:他什么意思?他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如果,杨歌想,如果他发现我的念头,我的阴暗的、可耻的对他的那些想法,他会走吗?他会走吧,可是……另一个声音在大喊,难道这不是你一直梦想着的吗?

他感觉自己被撕扯着,大脑混乱麻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不论如何至少说点什么啊,说什么哈哈哈好兄弟你真幽默之类的,你平时最擅长瞎扯的那些。该死,他冲自己怒吼,可讨厌的本能让他发不出一点声音。

 

「梅小九喜欢你。」

他喜欢梅小九吗?

杨歌感觉自己在下坠,朝着他逐渐再也控制不了的地方。

 

 

 

 

 

 

 

 

 

 

 

 

 

 

tbc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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