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幕之下(二稿)

安生正在歌剧院红色帷幕后的小房间,在音响室的门外踱着步子。

钟声敲打了十下,二十二点。

看到故柔从化妆间里出来时,安生的心脏不由得一沉。

她脸上的红一道,紫一道,像是彩虹扑洒在她的脸上晕染成了瀑布般倾落的血泊。台上那些光鲜亮丽的红色眼影,黑紫色眼线,金粉色的润唇剂,像是一面精致的面具,没有一丝最微小的裂印。裙子闪着金色的珠光,裸露着手臂。隐约看到黑色衬裙的褶边和皱边。

安生上下打量着她这副脸庞。冷冷的端着的五官背后篆刻的分明是复苏的光彩和经受苦难之后达到至乐福地的安逸。

安生挤出了一个微笑。虽然这嘴角上扬的弧度在他看来是如此勉强。

好吧……看来故柔的确为三年以来等待的机会感到由衷的开心……那么一切也是值得的。安生默默的想,不再理会他第一眼看到故柔时就萌生的念头——刻意。仿佛梅拉德利将一块板砖镶嵌在了软绵绵的云彩里。

安生记得三年前与故柔一起从萍城逃离的情景。那天她微红的脸庞在扑闪扑闪,活像一个小桃子,外面白色的栏杆倚在蔚蓝的海面。她对自己说想要等待看星辰冉冉升起的那一刻,身处360°全环舞台的最中央,看那为他们而闪耀着五彩斑斓。接着,她捂住他的眼睛,数到三,一把崭新的,古朴的,木制的,梦寐以求的小提琴,映射在了他棕榈色的眼眸里。

视线从故柔转开后,安生就开始凝视着那把小提琴。安生只有在这时才会感受到安逸。

All is well. Cause all is well.

 

半晌,梅拉德利的招呼让安生从自己的念想中回过神来。

“音响调整的怎么样了?音变设备都连接好了吧。”

“这次歌剧是全团助手等待了三年的机会。这本来是我的私人演唱会,你应当明白。”

他的目光望向安生身后的猛犸象般笨重的音响,堆垒放置的键盘。

他一副和蔼可亲的样貌,仿佛把安生当作一个相识多年的知心朋友似的。但他的表情却笑得邪魅。梅拉德利历来是这样,他每说完一句话,便把那只给鼻烟染黄的、像轮船大副的手一般粗大的手在安生鼻子面前不到六英寸的地方晃着。金链子叮叮当当迸发出刺响。

是的,他并不想让你忘却他对金钱的向往,反而在你面前炫示,好像一把枷锁一样时时刻刻警示着他的部下。使之成为他人格魅力的一部分。

(中间的部分梗概:转音的音响被人打倒了,但这个人不是安生。梅拉德利的独唱一直以来依赖于那个转音的音响。所以他直接与安生爆发了冲突。安生将一直以来对梅拉德利的积怨吼了出来,他说他心中的音乐不是这样的。梅拉德利则认为音乐就是钱财堆出来的产物,钱财和利益时原动力。梅拉德利恢复了一些理智后,兀自离开。助手艾利对他施用酷刑

没有写完的描写:场下的人的样貌。

在黑夜中,人通常会暴露自己的内心。白天人们强硬的在脸上堆满不自知的笑意。黑夜奏响的深沉而沧桑的乐曲时,一切恨意在空壳般的心脏里如同唐古拉山的雪崩一般喷涌而出。安生的内心平静的像是雪崩中依然岿然不动的湖泊。苦笑着,像是英勇的屹立在群山中的烈士。

安生一个人躲在后台的静谧里,手上滴着血,手臂上是碎裂的灯管滴落的淤青。有什么意义。这一切究竟有什么意义。纷纷扰扰的世界,钻石般的灯,红色的坐席,山珍海味和威士忌,鼓囊囊的绣着祥龙纹的布袋子,叮叮当当,叮叮当当,捧杯的声音,醉酒的声音,金钱的声音,电子音的虚伪的声音……

猛然间,他看到了那把小提琴,他匍匐着拿出了它,捧在手心。世界安静下来了。刹那间,有一阵夕阳坠落时的暮光流进了整个歌剧厅。那阵暮光照耀下的风车在郁金香开满的地方沙呼,沙呼的涌动,浅粉色的极光涌入,融合在孤光里,转瞬即逝。紧接着是溪流在日落的晕染下涌动,蓝色的水,纯净地,蔓延向海洋,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归宿。那曲子柔和、缓慢。久而,纷纷杂杂的声音消失了,灯光一点点暗下去,暗下去。至暗时刻,仿佛听到了抽噎声汇入了这个安静的无可附加的屋子。

(可恶啊怎么还没有写完呜呜呜呜呜呜

(后文梗概:人们被安生的音乐所打动,但是却是梅拉德利占到了光彩。第二天白天,一切归于静谧,人们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但这一个晚上,安生突然明白的自己追求的是什么——内心的安逸。不久后安生离开这里,选择了归于平淡。

大致的主题是浮躁的社会中安生找寻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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