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半地下的粗粝灰色阶梯,阳光只是照着它的一半。靠近地面的部分是亮暖的灰色,而这种光感在某一个地方戛然而止,是咯噔咯噔的、顺着一级一级的楼梯掉落下去的折线,那是一条分界线,像是晨昏线、像是天堂与地狱的交线。
她有着到肩膀的中短发,穿着薄薄的羊绒衫,左手抱着一小捧橄榄枝,在阳光处一跃一跃地跳动,她下了阶梯。我就站在地面上的阳光中望着她的背影。意料之外地,她回头。那一瞬间,微褐的头发像裙摆、像花束般散开。第一次看到这样“震撼”的笑容,即使是在朦胧的梦中,她仍然是动人又清晰得令我惊心动魄。她的眼睛像是被笼罩着轻轻一层水晶,不然怎么会那么晶莹又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