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小巷延伸到黑暗的怀抱。
看见雪白的屋顶、鼠灰色的烟囱,总会联想到前不久去过的环球影城哈利波特区里的雪中的霍格莫德村。不过是空无一人的,有我赤脚踩在地面行走发出的簌簌声,几乎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喧闹淹没。于是向着这浪潮的来源处走去。
声音从拘束地涌动转而肆意奔跑,跳跃在面前开阔的操场上。这或许有些奇怪——石板路连接着砖红的塑胶跑道,而当目光投向流动的绿色足球场那端,可以瞥见昏黄路灯照亮的最远的地方,静立着高大的哥特教堂。操场上处处是人,巷子和教堂就显得空旷。我像是从哈利波特的世界跌进某个大学的体育课,又步入十三世纪死寂的科隆。
纷纷的人声之间,我听见隐约的歌声时不时流淌着。
“越过染红的沙漠
我们向更远处前行
沿着这条漫漫长路
……”
是有些熟悉的旋律,好像不是来自操场的广播喇叭,但在这里只平添了和周围诡异环境不同的气氛所带来的违和。
说不清现在是什么时间,似乎处于晨昏交接的时刻,没有路灯的地方都是灰蒙蒙一片。我觉得更像是傍晚,因为云层背后月牙在探出头,为没有太阳的天空点亮一盏小小的灯。
时间、空间的割裂引发些许不安,我开始扫过操场上每一个人的脸,期待着看到某张让我稍微安心的面孔。
“你怎么在这儿?”带着喘息的声音撞过来,蓝色的跳动的粗头绳先于我认出了对方——是我的乒乓球教练(离谱吗 离谱就对了 我也不知道为啥梦见她但真想不出别的人了?)。
上唇碰触下唇,我清晰地感觉到我说了什么,但那句话没有在我的脑海中停留一秒就破碎在了喧哗中。大概是询问怎么离开吧。
她的网球拍换了停驻的手,额头上的汗珠被抹去。思索片刻,“那边小卖部里的彩笔,在袖子上画上斑马的花纹你就可以离开(更离谱了但这也是真的梦见的…暂时先这样吧)。”我看向她手指着的漆黑。
没有选择了,投身黑暗的怀抱。
路越走越清晰,逐渐显现的是操场另一侧老旧的居民楼和楼下亮着彩灯的小卖部。是安康鱼头顶的灯光吗?只让我觉得更加不安。眨着眼的彩色和无边的黑。歌声断断续续像放在柜子底层的磁带多年后初次播放的磕绊。
“急于寻找答案的眼
干裂的嘴唇
在这没有终止符的路上
我们向更远处前行
……”
(这段忘了 还没编出来 大意就是按乒乓球老师的话照做?)
一定是有一股力量拖拽着我,脚步踏进居民楼的门槛。当它们重新受到我的控制,我已经沿着楼梯下行,手握在残留有小广告碎片的扶手。明明是方形的楼,楼梯却旋转着下降,于是更像吸卷着万物的漩涡。我开始被恐惧裹挟。
“烧灼的干渴中
不要管所谓的方向
不要停下
……”
脚步声。踩着遥远的音乐的鼓点追逐。
不属于我的。
逼近。促使我加快脚步,向无底的黑暗坠落。
脚下一级级台阶曾被时间斑驳,剥落的水泥碎屑嵌入我的脚底,或许我留下了一串鲜红的脚印。
同时我知道有什么在醒来,。猛然离开枕头的感觉我确信并不发生在我身上,但也确实被我感知。
“快醒过来!”他说。仿佛有两个灵魂在我的头颅里呐喊。
如果是梦就好了,一步踩空带来的真实失重感会把我拉回现实的温床。遗憾的是每一步都准确地踏在台阶上,我还在加速奔跑。
“I’m runnin
Chasing the sun
……”
能听见回声在头顶的楼梯入口盘旋,变得微弱,这里像是连声音都不愿踏足的地方。
(这里可能要过渡一下 大意是从楼梯出来了)
“我渴望着那比预期中
更远的地方
……”
明明自从迈开脚步就一直在下行,此刻我却站在教堂顶层的窗前——有着红色和蓝色的彩色玻璃窗,正对着下方的操场上的人群。红与蓝中,他们像是在火焰和洪水中舞蹈,在四周黑暗围绕的唯一一小块光明中起舞。
(结尾 还需要思考一下这个文章打算说什么啊啊啊啊实在太离谱了)
“Chasing the sun. ”
跳进黑暗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