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孩子的天空

有一天我倚着窗台,正幻想外太空的故事。老师突然火怒三丈,把我轰出了教室。那是十一月发生的事情,我只觉得冷气从窗的窟窿爬到我满身的肌肤,然后穿过毛孔直往我脑袋里钻。这样下去会生病的,索性我蜷在墙角。教室里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忽然从木星飞来一只鸟,一只很大的鸟,穿越宇宙的黑暗。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离开家园,偏偏跑到地球来,天南地北的游荡。要说是来郊游,我是不同意的,也请它早日离开地球。所以还是企盼它是外星球派来完成任务的好,不知地球的情况是否适合它那类的生物生存?可是这里猎人,枪口总是装满火药,不顾一切的仇恨。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变成了黄绿色,其实我曾见过这番景象。我记得那天我追随着绫,童年的时候我很喜欢她那双清澈的眼睛。时间走的很快,直到荷花池里的潭水映成了黑色,我才发现天色已晚。老牛挣开了绳索,树屋里的松鼠一个接一个的跳了出来。我追上了绫,她的双眼皮很可爱,我说:“发生什么事了?”绫淡淡地示意我仰头,于是我忽然大呼小叫了起来,“天…天空怎么变成黄绿色了!”绫不说话,我好像也变成了一个哑巴。

黄色、绿色的颜料在天空上慢慢晕染开来。久久地,大鸟飞过海洋,直达一片悬崖,深邃的望不到底。

 

 

醒来后我才发现,这段记忆中止于此。雾气萦绕的悬崖边,那股急不可耐喷涌上来的邪气,简直要把我吃掉。一想到这我就禁不住直冒冷汗。

我是忽然惊醒的。眼皮突然从眼珠子上弹开,一团模糊的人影在我面前。低年级的王一、王二这对兄弟,不对,低年级的王一、王二这对猪兄弟。我就没见过这么胖的人,身子比我短一截,却比我粗两圈。我平时喜欢王老大、王老末这么叫他们,一来是这个名字显得他们年纪大,好衬托我的成熟。有一天我惩恶扬善,把偷东西的坏蛋打了个屁滚尿流。之后躺在一片草地里睡着了,他们就像两只妖精,从土地里忽然就冒出来,找到了我。总之,就算我跑到天涯海角,他们也能找到我,好像我是他们钟意已久的姑娘,不对,他们应该是被我的人格魅力所吸引。这两个人,站在我面前交头接耳。我缩在角落,搞得我是个被逮捕的反派角色一样。王老末挥起他树干一般粗的手臂,抓走了裹在我身上的外套。随即,王老大的身体上也长出了两根更粗的树干,在我眼前两拳的距离处,生出了一大把盘旋的根,把我从墙边直直的拽起来。

“你们要造反吗?”

“不呀不呀”,他们还是老样子,肥头大耳,油嘴滑舌。

王老大从兜里摸出来一个钥匙,至于我是怎么分辨出哥俩的,全靠直觉。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磁场,从我的心到他们的心的距离,各不相同。

我一看就知道,哪个锁孔是属于它的。一大帮老师一到中午就全躲在那里,从嘴里吐出的灰白色的烟,还没升到屋顶,就被下一缕烟冲破了它弯绕的曲线。这里实在是乌烟瘴气,我始终害怕有一天,那帮老师会被熏坏脑子,就不能再努力工作了。

那一天的太阳很毒辣。王老大、王老末成功的在我即将做出一番事业之前,锁上了那屋的房门。我都能想象到,他们有人升起欲念的眼神,有人谈笑欢颜,不知道又在批判谁思想复杂,谁行为不端。

那一天,我下了一个勇士的决心。我一步一个脚印的爬上了旗杆。下面围观的人发出的声音让我以为到了集市。我就连走路也没有这么努力过。汗水潇洒的流满整条后背,天上下起了雨。

我不祈求事后能得到所有人的原谅。命运催促我这样做,我只好在必定流逝的时间上留下这么一笔。

有时,我喜欢几个小时坐在地上,看蚂蚁忙来忙去;这跟我现在看到的景象别无二致。在旗杆下转悠的人,来了一波,又走了一波。只有几个人始终在那里定站着,他们大概是死了。这并没有引起我的兴趣,远方青山的高低起伏,也并非引起我的兴趣。炙热的阳光要把我烤干,起初我渴望一阵风能带给我清凉,可很快,我的心里就变得忽冷忽热的,像一个可调节空调。 

 

 

那之后,我被毫不留情的赶出了学校。所幸王老大和王老末的逆端之举没有被查明,在之后的时间里,我还和他们保持的联系。直到学校里发生的事不再使我发笑,我开始进行长时间的思考,像是一个流落荒岛的人要做的事。

在两个月的时间里,我找到了一份工,偷了一些东西,借口说我要去干伟大的事说服了好哥们,凑齐了300元钱。我决心启程,离开这个地方。走之前,我在绫家的门缝里塞了一张纸条,因为我小时候总是跟她一起回家,不是并排,而是远远的跟在后面。现在,我就算蒙着眼睛也能溜到那。

我写:绫,你好。9月3日一早,我这个混账就要出远门了,可能不会回来了。我会想念你的。陈光。

天色暗了下来,我本想与她相见最后一面。绫始终没有回家,我几乎是噙着泪离开了她的家。在诸多使我感到悲伤的事情里,离开绫绝对能排到前三。

其余的人,我都没有做刻意的告别。最后的时分,我给王老大手里塞去了一本《契诃夫作品选集》。那本书是小学的时候捡来的,我已经看过很多遍了,很好看。

 

 

要到火车站台,需要跨过一片湖泊。我没有钱坐船过去。背着不重的行李绕湖不断地走着,时不时抚摸怀里揣着的300元钱。

过了好久,东面天空的几片云彩发出了橙黄色的光,生的天空最开始也是这番模样。已经看到了车站的大致轮廓,手边的湖面换了波纹。

 

差一点…..马上更新……

暂定标题如上,起标题的时候忽然想到这个名字,尽管我还没看过这个电影,正好也不用多多对应。

订阅评论
提醒
4 评论
最久
最新 最赞
内联反馈
查看所有评论
4
0
希望看到您的想法,请发表评论。x
()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