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之城(终稿)

傀儡之城

背景

这是一个自由的社会,每个人都有权做一切无害于他人的事情。命运女神的丝线掌握着一切。

一个刚从武当山出师的道士,开始了他的游历之路。刚走了几天,碰见了一个四处云游不久的年轻和尚,二人结伴而行。

第一幕

一天清晨,两个人去买早点,看到一个浑身邋遢的老头,头发上全是土,胡子把整个上半身都盖住了,裤子破了几个洞,手上提着好几个袋子,像是捡破烂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声气,“你知道?”“施主看得到?”道士和和尚惊奇地互相问,又同时沉默了。“阿弥陀佛。人生无常啊!”道士喝了口豆浆,说“你看到了什么?”

“如果这位施主不偷那些东西, 他将来会生活地很好。”和尚看着那些像破烂的袋子叹息。“可惜没有如果,这就是他的命运。”道士的目光倏地变得无情。

“那施主的命运呢?”和尚询问道士,“小僧看不到施主的命运。”“你是怎么看到命运的?”道士疑惑。“那施主又是怎么知道命运的呢”和尚稍稍往后退了退,手往袖子里藏,好像要拿什么东西。“好吧好吧,那我告诉你,”道士好像妥协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是我们武当山有个秘法,看到一个人然后大概感知推算到这个人的人生轨迹而已。”道士耸耸肩。“阿弥陀佛,原来如此。”和尚说完擦嘴向外走去。

“你还没说你怎么看到的呢!死和尚!”道士追上来。和尚走到了一处人少的地方,停下脚步,打量了道士,“施主真想知道?”道士一脸真诚地看着和尚,“当然啊!”“阿弥陀佛。小僧天生有一副天眼,可以看到每个人的因果线,也就是命运。”和尚看着道士淡淡地说。“你是二郎神吗?怎么也没看到你那个第三只眼睛?”道士哈哈大笑。和尚看着道士,“小僧不是二郎神,那个天眼长在了小僧的两个眼睛上面。但是……”,和尚看了看周围的人,“阿弥陀佛。小僧的眼睛现在应该没有问题,小僧看不清你的因果线,好像只有一根。一般这样的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这个人已经死了,还有一种是这个人快死了。阿弥陀佛。”道士呆住了,随后又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我可以理解成你这个和尚在咒我吗?”和尚答:“阿弥陀佛。悉听尊便。不过施主还是尽快准备后事吧。”

第二幕

两个人来到了一条江边,看到在江边玩耍的小孩儿们,脸上漏出苦笑不得的表情。

“阿弥陀佛。施主这是见一个,算一个啊。”和尚好像在嘲讽道士。“好奇呐。”道士死鱼眼地看着和尚。“阿弥陀佛,小僧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和尚斟酌着。“不知当说不当说就别说。”道士学着和尚说话的样子。“阿弥陀佛。小僧知道一句古话,一般好奇心重的人,要么害死自己,要么害死身边的人。”和尚提醒。“不都说不说了吗!还有你这是又在咒我啊!”道士瞪了眼和尚,转身大跨步地走了。

“阿弥陀佛。只是施主不怕知道太多,有危险吗?”和尚跟过去。“那你不还在算吗。你都不怕,我怕个什么。”道士转头,理不直气也壮,“再说了,师父让我云游就是让我看人生百态的,你看刚才那个小孩,头一次看到这么点儿背的人。这不有意思吗?”“阿弥陀佛。小僧既是天眼,肯定不会有事的。施主是靠着禁术去知道的,常理不应该知道这些,施主的短命也许是因为知道的太多了。”和尚顿了顿,“施主的师父是让施主体验人生百态吧,施主这样岂不太投机取巧了。再说,刚才那位施主,现在时运不好,过几天就踩着水果皮摔一跤,今天踩香蕉皮摔断右腿,大后天踩西瓜皮摔断左腿,但是今后的时运可不是一般的好。”道士懒得听,跑开了。

第三幕

上午,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道士在大石头上沐日光浴,看着云卷云舒。

“嘿嘿嘿,这个云刚才像是个蘑菇,现在又变得像个猪,随风万般变化呐。”道士自言自语,忽然顿住,“等等,这云能变,死和尚说的时运能变,那命运应该也是可以变的吧。”一边说一边点头,“俗世的人最近一直说自由自由,整的都是些口头的,再自由,你的命运是定下的,那还是不自由。是不是命运由自己掌控,就是真正的大自由了呢?”道士越想觉得自己说的越对,“得去问问那个死和尚,说起来还真有意思,他看不到我的,我也看不到他的。不过只有我的话,只能推算未来的大概,具体的还是推算不出来,并且如果要改变命运的话,还不能改变俗世的人,死和尚还是算了吧,我先试试能不能把我快死了的命运给改了。啧啧啧,我就战略性地相信他说的吧。还是得找他看看那劳什子的因果线。”

第四幕

下午,刺眼的阳光普照大地,二人为了避暑来到一个茶馆里。

“大师啊,因果线会不会变呢?”道士一脸求知欲地看着和尚。“阿弥陀佛。不会变的。”和尚品着茶说。“为什么呢?”这死和尚怎么不一次性说完呢,道士腹诽。“阿弥陀佛,这个小僧不太清楚,但是小僧没有看到有人的因果线是变了的。”和尚低了下头说抱歉。“那其实是可以变的!”道士惊叹着。“阿弥陀佛。还是不一定的。”

道士喝了口茶,思绪万千。“阿弥陀佛,施主为什么会问这个呢?”和尚斟酌道,“毕竟施主……阿弥陀佛。”道士无语了,“你要咒我就直接说吧。”道士又喝了口茶,一脸真诚,“大师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如果一个人身上的因果线没了,那他是不是不受所谓命运的掌控了呢,那我也就不会死了吧。”和尚听到这个言论呛着了,半天缓过来,“阿弥陀佛!应该不可以吧。”和尚端起茶杯送到嘴边又放了下来,“施主,这件事施主最好还是别……”道士抢话,“这个就不用你管了,反正我都快死了,再试试也没什么。”道士一脸不耐,“我已经想好了,我可以把你拉到我的思维世界里,那里基本我想干啥就干啥,你能不能把你那因果线弄出来,我把它给剪了,这就完事儿了。”其实你要是弄不出来我也会把它给弄出来,道士腹诽。“……阿弥陀佛。施主确定要这么做?”和尚问。“确定确定。这事儿也不会对你有什么损害,毕竟我的思维世界里你想出去就出去了。诶,不过你把因果线给我看会对你不好吗?”道士担心了。“阿弥陀佛,不会的。那小僧会帮施主的。”

第五幕

两个人来到了道士的世界里,这里的一切都很玄幻,所有的都像是扭曲的,所有的都像是正常的。

“断!”道士掐了无数个法诀终于喝了一声,那红线断了,倏地消失了,在一旁担心地看着的和尚被传出了道士的思维世界,道士的嘴角翘起来正准备漏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呢,忽地浑身一僵,也被传出了这个思维世界。

和尚一出来就看到七窍流血的道士,手指慌乱地去感受道士的鼻息,有一丝微弱的风吹了过来。道士睁眼,苦笑,“我这是成功了,还是失……”败还没说出来,头就倒下了。

和尚将手收回,看着道士,良久,叹了声气,“阿弥陀佛。施主,小僧……”

第六幕

和尚来到了道士的墓前。这个墓是和尚弄的,骨灰洒到了空气中。

“小僧好像懂了。”和尚抬头看着天。

“其实我们就类似于提线木偶,这些线掌控着我们,也赋予了我们生命,如果没有这些线,我们就像断了线的木偶,自然就死了。”

“命运无常。在感叹他人的时候,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四处云游,就像他说的,看人生百态,不过我记得下面还有一句——享人世繁华。”

和尚还俗了。

THE EN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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