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行·散记

校行·散记

       “嗡嗡嗡嗡”……老师好像在说着很多,我坐在桌前却任何也听不到。身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水珠,这是刚刚在外游荡时的冷汗。思绪回环间,仿佛回到了不久前的当时……

我激动地带上了眼罩,在犹豫间迈开了第一步……耳边的声音突然清晰了起来,太阳直射下来的光突然变得温暖灿烂极了。寻觅着风的痕迹,追逐的云的踪迹,绕了一个弯,又转了一个圈—-我感受到天在旋转,地在伴着天空起舞。倏地,脚下的地面在经过几轮旋转后突然倾斜了下来,我一定是在下坡路上行得飞快。

在对脚下疏忽了的那一瞬,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人的声音,会是谁呢?是否是上体育课的初三学弟发出来的?刚刚带同伴走过操场时看到了曾经同我一起去海南考察的学弟,是他的声音吗?他看到我并认出我了吗?在那边,又是一声情感强烈嬉笑从正前方的更远处传来,依旧像空白的草纸—-不加任何“内容”的修饰。这道声音啊,真像是熊大逃出了电视的枷锁,正举起手狂奔。我终于踏在了坚实的石板路上,耳边传来了阵阵风声,风中裹挟着远处清脆的鸟鸣,不禁让我怀疑是在森林中行走。

渐渐地,我们在不觉间加快了行路的步伐。我们走得真的好快啊,快到风不再了,“风”声却依然在耳边更响亮地宣言着……突然地,我踩进了一个水坑,啪嗒一声,水滴溅上了我的鞋尖,我用脚趾头感受到了,它仿佛在抗议,猛然又抬了起来。终于,我嗅到了期待已久的味道,嗯,来自有些阴寒、有些消毒水味又有些霉味的体育馆,体育馆门口的冷空气和馆内的热风交织在一起,地下室独有的霉味和空气中清新的香草和风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让人有些许贪恋。突然地,是门被推开的声音,我踏入了光滑的地板上,鸟鸣声不再,风声消失在门缝中,我听到了打球比赛时人们发出的叫喊声,仿佛牵引着我全部的注意飘向遥远的那边—-那扇紧闭的大门前—-那阶阶楼梯下。

伴着小腿开始酸涩,再也嗅不到体育馆散发的味道了,想必又回到了门口的胶路上了。没来得及再倾听远处黄雀柳莺的歌喉,脚下突然停住,终于还是来到了楼梯前。战战兢兢地迈上去,仿佛就消耗了我大部分的气力。脚底的路不再平坦,石砖的纹路好像在一步两步间刻在了我的脚底,那么清晰。

手又被引起,触碰上了一个冰凉的,带着小洞的墙体,我努力回想着,这里大概是体育馆周围的墙。一道声音传来,近在咫尺,我好像能轻易碰触到!于是紧接着手上便传来了温暖的触觉,对面的她也很震惊的样子,笑着问着是谁,我没有回答,让她猜去吧!转了个弯,远处是咯咯咯咯的笑声和鹅鹅鹅鹅的回应,又是谁在交谈呢……

喧闹过后,很难再听到大喊大叫了。离我很远处的操场上,好像老师在喊着口号,声音那么高昂,那么嘹亮。远处的鸟鸣声又传了出来,这次不再尖细明脆,像是大鸟在翱翔中舒畅地高歌。更远的地方,定然有人群在嬉戏,时而吹来的清风总携带着一丝丝一缕缕欢快的香甜。

再一次,脚下的地面不再一样了,那些平滑的、踏实的砖消失在天的尽头再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细软绵延的草坪。一瞬间,好似升上了云层,脚下的“云”拖着我的步履行走匆匆。我不禁放慢了步伐,就停在这里吧!不要再向前行进了,就让风托着我们在此轻盈起舞、让脚下一束束野草永久点缀着我们清越的歌声吧!可,那股温柔而坚定的力量始终拖拽着我、指引着我向未知而迷茫的前方行进着,好似要奔赴一场必定到来的邀约。耳畔的风焦躁起来,催促着我“再往前走吧,再多走一些时候吧,总有收获的……”一瞬间,感官全部消失在飘渺的云烟之中了,仿佛一切都随着那傲然的风,奔向了远方……在我望不见的海的彼岸、天的尽头,回头静静等待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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