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厨房

最初的家…我甚至记不清厨房到底在哪了。它不可能没有厨房，但我偏偏一点也想不起来。
那就来说这个地方。
在它还是三面白墙的时候，我就看到过了。
那时候新家装修，父母都要经常在两边来往。有时候就把我也带去。
我坐在刷成白色的板材上无所事事。
当时还意识不到，那块空无一物的小天地会成为这个家烟火气最浓的地方。
新家落成的很快……锅碗瓢盆的声音过了一些时日就响起了。
那里变得截然不同。
不过——
比起门关不严…更坑的应该是根本没有门。
等等…
到底有没有门啊？
那些记忆，实在太模糊了。在某一瞬大脑甚至把卫生间的门搬来卡在了那个地方。
应该是没有的，不然正对着大门的厨房根本无处开门。
父母提到过，厨房的位置略显尴尬，让客人一进门就面向油烟。
不过，很少有人到访这里，油烟也不会飘到客厅。传来的只有翻炒和爆油的声音和油烟机的轰鸣。因此在做饭时看电视是完全不行的。
那个时候，每次放学回家时都能看到妈妈在炒菜。
跃动的火焰与升腾的白烟——我至今害怕的东西。所幸有油烟机存在，不然我根本就不敢从它跟前经过。油烟机是老旧的款式，体积和噪音都是巨大，深黑色的身躯不知泛着油光还是金属色泽。年幼的我够不到它，也并不想去验证。
厨房格外小，小到两个人同时身处其中都会觉得拥挤。
它大抵是个正方形。
有一扇小一些的窗正对着门，窗下是水池。只有一个水龙头，并不像现在一样有粗细的分别。
从窗口向外望，隐约能看到隔壁的阳台。其实哪怕我真的伸长脖子，也分辨不清。但我固执的认为那就是阳台。
仔细想来，我真的——很少踏入它。
多数时候是放学进入家门从门口经过。
有时全家人从外边很晚才回来，看到一切都是昏暗的，只有那扇窗透着月光。浅淡的光辉铺洒下来，照过水池旁未干的水迹，照过一格格纯白瓷砖，也照向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