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写作 お握りさん

视觉:

墨绿色带褶皱的海苔皮,软趴趴的。有的地方湿,有的地方不湿,袋子上也沾了一层水珠。白米粒从海苔的缝隙里掉出来,有的是细长的,像香米;有的就像电视广告上完美的椭圆形、缺一角的典型米粒的样子。

能看得到一片早苗色的阳光。

蛋黄酱的颜色从海苔中间隐隐透露出来,有一点土黄色、映衬着白米。能看到老家开着玉兰花的小院子和小城里叫卖的小贩。

 

嗅觉:

第一下问到了并不很浓郁的海味。可能是加工冷藏过了之后并不是特别新鲜了。之后慢慢在鼻腔里发酵成了鱼腥味——但感觉并不够尽兴的那种。

转过来突然问到了一些浓郁的虾壳的味道。明明是虾肉却闻到了那种味道、尽管只有一瞬间,不过和之前的鱼腥味完美的拼合成了大海蟹的味道!鲜红色的味道,还有点一缕一缕的。

从饭团一角仔细闻的话可以闻到一些奶味,甜丝丝的味道。虽然脑海里浮现出的也是乳白色的东西,但完全不像米香,也没有蛋黄的味道。

最后这股甜丝丝的奶味发酵成了米酒的味道。

 

触觉:

摸起来表面很滑腻——指那些水打湿了的表皮。没有打湿的还是干的,但不是很涩。

手指肚按压一下的话,会有颗粒感。表面薄纱一样的,底下是很坚实的那种颗粒感,捏起来也很有弹性。虽然可以把它说成是米粒的质量好什么什么的,但是我还是能联想到新铺的塑胶颗粒跑道——刚下过雨的那种,可能还是劣质的。

米粒粒粒分明但是除了偶然掉下来的几个,很难抠出来。虾仁和蛋黄酱也埋得很深。

 

听觉:

打湿的海苔被咬断的时候像糯米纸打湿破掉的声音,嘶的一下。

嚼米粒的时候——虽然有没装满水的气球被挤压的那种黏咕咕的声音,但是能让人想到流水。

牙齿落下的声音像箱子落地。米粒被咬断的时候几乎没有声音。

咬下虾仁的一下发出了沙砾摩擦的沙沙声,可能是虾仁太干了。

 

味觉:

并不很咸,只有淡淡的鲜味,可能是感冒了?

米粒的米香也并不明显,而且颗粒分明,入口就一下子散开了,亏它刚才表现得那么团结。想要咬断很困难,需要不断的咬合,碰运气把它嚼碎。微微有一点碳水化合物的清甜,但更多是冷硬的感觉。

蛋黄酱的味道似乎散布到了整个饭团,自始至终都不是很突出。

虾仁的鲜味浓了一些,有点像馄饨里的虾皮——硬度也很像,柴柴的,似乎是干制过的。联想到了煮过头的巴沙鱼肉和有一点点沙子的扇贝。

没有回味。

 

 

 

拟人写作:

老于本名于仁里。虽然只有三十多岁,皱纹也不多,但脸上的神情却看起来像是四十多岁的人,说话也木讷,有时候还会自顾自的哼出戏曲。周围的人都叫他老于。老于不会在干活的时候大汗淋漓,一闲下来却总是冒汗。按他自己说的:还年轻呢,闲不住!

老于的爸爸曾经是一座沿海三线城市国企工厂的工头。从小老于就翘首以盼爸爸每周从厂子里带回来的好东西:鱼干、糖豆儿,甚至有时候还有别人出差带回来的汽水。老于从小就没吃过太多的苦,长大之后却没少吃。

老于现在在一个人力资源市场当经理秘书。谁也不知道他能当多久,因为他一向以自由职业者自居。大学他去了当地一所海事学院,学的却是历史系。大家都说他真是一枝独秀。后来毕了业,恰逢国企下岗潮,爸爸失了业,全家都指望他过活。每周他除了周一到周五去海鲜市场当搬运工,周末还去给富裕邻居的孩子当家教。到后来爸爸找到了一份技术员的工作,家里才有了保障,老于得以去做点自己喜欢干的事情——可是他自己居然也不知道干什么!打小他学过画画,写过论文,听过戏,参加过篮球赛,还跟着大学的导师去西安考过察。现在让他说自己喜欢干什么,他居然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最后,老于去当地的邮局当了一名邮递员。虽然很辛苦,但改革开放不久,大家还很爱戴这些背着墨绿色邮袋的人们。老于没有着急结婚,兢兢业业的干了两年,终于借着爸爸当年厂子领导的人情按揭买了一套临街的、五六十平米的小房子。但后来邮局改组,老于失业了。之后,他送过快递,出海打过鱼,超市当过保安,私企做过会计,小学教过书,酒店当过保洁员——但都干不长,充其量让他有了请几个好朋友吃几顿饭的底气。每天晚上,老于吃完了饭就出去溜溜弯,逛逛书店,回家睡觉。虽然只有三十岁,却跟个七十岁的人似的。

说起朋友,老于认识很多人,但深交的不多。跟他打交道的人都说老于一天到底板着个脸,看起来特别不好相处。而且都已经人到三十,老于还没能找到个稳定的工作、干出什么可观的成绩来。曾经有个跟他通宵的好友喝醉了,把老于喷得一无是处,说他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揉碎了其实什么都不是,甚至连志向也没有。老于只是苦笑,没再多说什么。后来他闭门不出好几天,原来是在家自学了计算机。

老于不甘落于人后。计算机潮席卷了这个海边的小城,老于突然就吃香了。最后他选择了去人力资源市场当秘书。如果碰上找不到工作的年轻人,老于都会找机会跟他们聊一聊,给他们推荐个别的好去处。照老于自己说:能拉一把,就拉一把。

有人劝他,说他干的这么刻苦,总归还是没什么人待见他,那些小年轻的也不会怎么“念着他的好”,倒不如直接跳槽去电脑公司当程序员挣大钱。他还是笑了笑,说没什么,人嘛。

那天下班,老于照例收拾好小挎包,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回家,嘴里哼着:“春季里……开花……十四五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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