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岸(终)

苍龙山和白虎山是隶属星尘群山的两座主山脉,其间被深谷相隔。在两座山脉上分别形成了商族和参族两个部落,两族从不交涉,甚至不知彼此的存在。一月初一,是参族祭祀的盛大日子,这天男女老少都必须换上新制族服,各家各户杀猪宰牛把猪头牛头献出,护一族平安。

喧闹的聚落街道上,一个男孩低头慢悠悠的走着,脚上还踢着小石子,在人群杂乱的脚步中格外显眼。他的名字叫做羽,因为用弹弓不小心把牛眼打瞎了被妈妈从家里赶了出来,心里正郁闷着呢!虽然他并非故意,但他不小心做的事情实在太多……

渐渐地,周围人越来越多,羽被祭祀的人流裹挟着来到了祭祀的山顶。祭祀还没开始,原本晴朗的天气渐渐阴暗起来,随之而来的是电闪雷鸣,顷刻间下起了暴雨。祭祀的人群慌乱起来却并不敢轻易下山,羽很害怕,于是他一个人偷偷地沿又窄又险小路下山,却没想到逃跑途中踩到了石子,失足掉到了深谷。

庆幸的是,因为暴雨深谷里涨满了水,羽随着水漂到飘到了下游的对岸,被一个商族人所救。昏睡了几天的羽在陌生的屋子里醒来,醒来的羽心中满是无助与害怕,对于跌落深谷的经历还心有余悸,但值得庆幸的是自己还活着。

在商族逍遥地生活了几个月的羽,已经对这里的生活十分适应,并且没了父母管教,这里的生活貌似更加滋润了许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羽渐渐感到了孤独,尤其是当看见其他人都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更加难过,但这种情景却好像魔咒一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直挥散不去,无论走在街上还是呆在家里,这样的亲密景象一直出现在羽的面前,萦绕在羽的的耳边,使得羽不得不思念参族的父母参族的家还有在参族的点点滴滴。终于有一天,被思念折磨的不成样子的羽飞奔到半年前的跌落的深谷边,眼前的深谷还汹涌着大水,羽却像是被什么蒙蔽了眼睛,看不见这大水,反而脸上微笑着继续奔向前去。千钧一发之际,半年前救了他的商族人再次把他拦了回来。这样的逃跑羽不知做了多少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羽永远也回不去对岸的家,于是他不再逃了,而是每天坐在岸边望着对岸,临死前也这样直勾勾望着……

羽不知道的是在那半年时间里,深谷里并没有水,还有一座独木桥,完全可以轻轻松松地回家,可是当他想回家的那天,天气变了,像那次祭祀一样,深谷里再次汹涌起大水,冲毁了桥,也冲毁了羽的所有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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