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笔尖暴躁地划过一道算式，在顿笔处吐出一小滩墨水，不管怎样都让人想到血。七零八散堆满东西的书桌、乱成一团的草稿纸、房间角落一只苍蝇狂躁地撞着灯泡，冬日房间里那令人难受的闷热都令刘永成心烦意乱。“就差一点了”，他身体里的每个细胞似乎都在向他尖叫，而脑子似乎已经被这种整齐而响亮的口号搞的晕头转向，不知所措。多少个团队都在为这个猜想的证明而努力着，研究已经进行到最后阶段，似乎下一秒就会有一个团队发表这个惊动世界的成果。
他突然转头看向墙上的时钟，屏住呼吸，一瞬间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有时钟不紧不慢地响着，“嘀，嗒，嘀，嗒……”。刘永成想把全身心都投入到这永恒的时间中，让自己的心脏也随着这这个神圣的节奏跳动。脑袋疼，仿佛整个头都随着心跳一下一下地搏动着。
刘永成深吸一口气，又一头扎入了数学的牢笼。
半小时以后随着稿纸的撕裂声刘永成大喊一声站了起来。钢笔刺破纸面的地方渗着墨，像是扎进恶龙心脏的矛头周围涌出的黑血。他棉袄都没穿便摔门而去。
外面正刮着冷风，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天已经黑了，月亮被闷在阴云后。刘永成一屁股跌在长椅上，闭着眼睛，直挺挺地坐着。不远处狂风呼呼地折磨着已经光秃秃的树林，仿佛在发宣战书。脑袋的胀痛在冷风下似乎好了一点，也许是热胀冷缩吧。。。慢慢地，杂乱的思路有了点头绪，刘永成意识到自己没有穿外套，但是一想到回到那间可怕的公寓他就心烦，于是没有动。
许久以后刘永成突然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哦！！！”，嘴唇裂了，oww。突然感觉周围怪怪的，只见周围已经白茫茫一片，下雪了。。。身体冻僵了，一时半会儿刘永成坐在原地没有动，但大脑已经在疯狂调动四肢，终于，他缓缓地，缓缓地，狂奔回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