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想要本子,于是TA动,TA的世界从此变成了开心的。

阿舍,具体叫什么已经不得而知了,父母双亡,没有亲戚,只得龟缩在小小的烂尾楼里。依照规定成年前不能有任何收入来源,他仅能依靠政府微博的补贴维持生活。

“蛀虫”,公民是这样叫他的,不知是社会的还是学校的,或者是两者都有吧。老一代人都在透支生命为了养活自己的儿女,而他不需要付出什么,就可以得到最基本的保障,当然,他们忘了,他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阿舍又一次路过那东拼西凑起来的镜子,只是为了看看自己的衣服整不整洁。即便是这样的一只“蛀虫”也是在意自己形象的,万一能吸引到同样处于青春期的小姑娘呢?谁也说不准。衣服是政府统一发的,像这些穿戴用品他都不用担心,每年都有配给的。他和那些“益虫”的差距,在更多的细节上。

“水杯,拿了!饭盒,拿了!本子……算了……”和平时没差的话语,阿舍在做上学前最后的检查,他要缩短与“益虫”之间的差距,生活用品尽量都是新的,至于哪来的就说不清道不明了。但唯独是笔记本,已经4年没换了,他尽量减少写东西的次数,每个一段时间就把前面写字的部分撕掉,装作很新的样子。现在,这个本子已经很薄了,封皮也伤痕累累,所以他想要个新本子,但只是想想。

烂尾楼到学校的距离很远,他每天要提前3小时出门。平日里的贫民窟,却来了个大人物。门前停了一辆白车,很白很白,但透过玻璃什么也看不到。

这么昂贵的车为啥会来这啊?阿舍小声嘀咕的同时还准备绕道出门,他知道这种车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他绝对赔不起。

“你,是费舍么?”白色的玻璃降下一点,露出了白色的眼镜。

“啊?啊!,对对对,是我,您有什么事吗?”

“我们是补给员补贴协会的,跟我们走一趟。”

冷冷的语调让阿舍想起了校长,一样的冷。早已习惯了这样命令的语气,他机械般的点点头,上了车。

“我们这个组织是专门给补给员遗孤提供帮助的。”这是阿舍上车后,白眼镜第一次说话,当然也是最后一次。车里依然的白,座位前的显示屏幕中有个小人,负责给阿舍解决所有疑惑。

“这个组织是专门为了你们成立的,立志于将你们这种人培养成社会上层精英,享受高品质的生活,这是我们对你们父母表达的一种谢意。“小人说了一大堆,阿舍听了一大堆,但记住的,也只有这句话了。尤其是“高品质“这三个字让他很兴奋。高品质?是不是我想买多少本子就买多少?不不不,本子都是小意思了,美食、豪宅、跑车什么的,都是我的了!阿舍还处于无限的幻想中就被打断了思路“到了,下车。”

面前的是个通道,四周的墙壁很白,看不到尽头。阿舍跟着白眼镜一直向前,当然也回不了头了,入口已经被封死了。

终于来到一台手术仓前,对阿舍说这是检查他身体用的,先看看他有什么疾病,可以帮他治疗。手术台是纯白的,躺倒里面,阿舍感到了无穷的温暖,不一会就做起了美梦,梦里的他,是那样的开心与幸福,早已忘记现实的残酷,梦就是他的全部,伴着他走到生命的尽头,度过幸福的一生。

手术仓喷出炙热的火焰,层层包裹住阿舍的躯体,溢出的火光熏得墙壁有些发黑。

火光没有了,一切还是那么的白。

“做掉了么?“ ”是的。“

“你们办事太大意了,居然让他连吃了6年的补贴还没发现。“ ”……“

“算了,下一个要来了,准备一下。“ ”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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