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作品

倾听作品——枫树

一个夏夜,在一片枫树林里,一捧捧土被铲子挖进了塑料袋。即使是在夏天,地上也有不少手掌状的枫叶散落在地上,落叶和泥土由塑料袋转运进了一户人家在阳台的花盆。但是当一切准备完毕时,花盆的主人却不知道该种什么了,因为那花盆本来容积就不小,像一个放大了许多倍的杯子一样,大概有接近半米高了。而且家里除了绿萝没有其他种类的植物了,对于绿萝是不太需要如此大的花盆的。之后他便放任那花盆不管了。然而他殊不知同时也有一个还在沉睡中的小生命夹杂在其中,即将苏醒。

过了几天,在夏季风的吹拂下,原本光秃秃的花盆中意外地伸出了一双绿色的小手,在阳光的照耀下还有些通透并泛着金光。那是一颗枫树。初生的枫树第一眼除了阳光,还看到了一个小孩。他就是花盆的主人,还在上学。花盆的主人对此又惊又喜,毕竟这简直是天赐的礼物。自从小枫树发芽,他便终日惦记着它,因为他没有更多的朋友了。小枫树也在主人的悉心呵护下茁壮成长,细嫩的茎逐渐变成了木质的树干,更多的枝条从两侧抽出,逐渐向远处枫树林的哪些前辈们靠拢。枫树的外观其实与一般的乔木没有区别,一支棕色的主干分出其他枝干,枝干上又分出其他枝干,只是缩小了很多很多倍。唯一比较特殊的是由于空间的限制,枫树的枝干大多只从东西两侧伸出,上面挤着一片片手掌般的枫叶,就像一面扇子一样。逐渐地,小孩每天都会在一早一晚看望枫树,枫树也继续成长着,也盼望着每天见到他的主人。到了冬天,枫树的叶子掉光了,由绿直接变为干枯的叶子,泛着橙色,枫树只剩下了树干看起来就是一副羊蝎子,瘦骨嶙峋。小孩担心枫树挺不过冬天,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来年还能再次见到枫树。其实枫树此时正在休眠当中,期待来年再与小孩见面。

终于,在来年春天,枫树苏醒了,又抽出了新芽,又开始了茁壮成长,到了夏末,它甚至已经快要赶上小孩的高度了,也从侧面伸出了更多的旁支,更像一颗大树了。在身边人的建议下,小孩还每隔几天记录枫树的生长状况。然而,寒冷的冬季风又在秋天如约降临。枫树知道自己又要休眠了,但这次他打算给小孩一个惊喜。在秋天的一个清晨,小孩照例到阳台来看枫树,却发现在枫树的绿叶中有几丝红。小孩兴奋极了,他现在可以在自家阳台上欣赏红叶美景了。心情高涨的他又坐回书桌,回想起学校留的作业,一家儿童杂志在征集身边事物的变化的作文。小孩脑中突然起了一道火花,拿着之前的记录本边观察着枫树边写着,画着。几天后,枫树火红的枫叶挂满了全身,如同置身于朝霞中,小孩也写出一篇不太工整还夹杂着几个拼音的作文。

几个星期后,小孩收到了那本杂志和稿费。这是枫树与小孩的第一次合作,枫树看着地上撒落的红叶,他真希望下一年早点到来,这样才能再次陪在小孩身边。

又是一个轮回,春天又来了,阳台却装不下枫树了。枫树感到了阳台的拥挤,枝条变得弯曲甚至是扭曲,甚至有些树枝还折断了,为了阳光,枫树的主干也歪了。枫树听到了小孩与别人的争吵,小孩不愿意把枫树丢在外边,他也不想从此离开小孩。面对小孩业余地修剪,枫树忍耐了过去。小孩按照网上的方法,剪掉了枫树的主干与一些过长的支干,并用一根绳子绑住了它,把它摆正。虽然枫树再也无法长得高大了,并且带了一副矫正器,但到了秋天还是如约生出了红叶,晚霞中与天空融为了一体。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枫树的生长越发困难,但他还是艰难地活着,好在秋天结出红叶,这是他唯一能给小孩做的。然而小孩却不再看他了,枫树觉得只是因为主人有其他事务要处理而已。然而即使冬季风又从西北吹来,只有花盆中的杂草在他身边。秋天再一次到来,枫树的叶子直接蔫死了,落入了枯黄的杂草中,只剩下了一副躯干,永远沉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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