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外蒙眼体验——知春公园

总觉着向前走的这段经历更像是自己的人生啊。

在路上我被各种东西绊到了,不只是一次。有一次像是个长条的东西,边缘有些粗糙,或是粘着纸一类的东西,或许是落叶被压在什么下面也不一定?

   紧接着就是一段让人感觉自己往前倾倒的路了。地面总是提前凑到了脚边来,总让人觉着它很不合时宜,很使人心烦。有些粗糙的砖地蹭着我的鞋底,让我有些踌躇,不太敢往前走。带上了眼罩总像是眼前,或是斜上方有某件坚硬的,沉重的东西挡在前面,让人不敢往前走,每一步都好像是最后一步似的。这每一步最后一步都带向了未知的新空间,或者是拦腿的栅栏,或者是臆想中浮现在空中撞到头的沉重石块。

他把我拽着往前走,走过各种粗糙或光滑的地面。有一些地面让人立即能够感觉出路面的铺装:触感在落脚时立即穿过鞋底的硌脚鹅卵石,直角边缘的砖地等等;而另一些地面则是意义不明,有规则的在光滑和粗糙之间来回变换着,令人不觉心生疑惑。

走过某一条小路之后,总觉着有一段风由我身边跑过去,带起一阵尘土。尘土从我手臂两侧与两腿的侧面流过,闻到了轻微的泥土味,微湿的空气让我置身草原一般,感觉自己又从上到下焕然一新。又到了个全新的地方似的。

总感觉有几个身影从我身边擦过。有些是低矮的,伴随着愉悦的叫声;有些又是有节奏,气喘吁吁的……

几声吵闹,几声孩童的尖叫声淡去之后,我被领到了某个东西之前。他把我的手引导那玩意上面。那是个像柱子的东西,两肩来宽,向上延展到我够不到的高度。四面和四棱都令人感觉很整齐,在灰尘下面的表面也很光滑。它一面热,一面凉。热是夏天在太阳底下放了一天的冰可乐的那种温热与无聊;凉是在便利店能买到的饭团用微波炉热过一遍之后在柜子里放了一天的那种令人乏味的凉。触摸完那高耸的柱子之后,手上沾了一层土,有一股令人头疼的灰尘味道。

自我探索的过程却总是艰难的。当那双可靠的手把我放开时,我总会两手向前伸去,去摸索前方的障碍。有时向前走之前能够摸到些东西,感觉到两侧金属的冰凉与中间木板的温热,觉出那是长凳,也就无害了;有时觉不出来,便会被腿旁的坚硬石头险些绊倒。石头像是个雕塑,顺势塑性,大概到腰部那么高,二十余厘米的高度又凸起来了一部分,使我险些绊倒。我顺势摸索,石头表面有不少小坑,手感光滑而又坑洼不平,凉的像是冬天的防盗门内侧,透着一股寒气。我摸到了两个人脸,才明白这应该是某个公园四周的慈母塑像。没想到慈母的塑像也会如此僵硬,会把我的腿磕得这么痛。

时间到了,摘下眼罩,周遭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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